當齊夏、趙醫生、老呂和張山來到「人兔」的場地時,那隻兔子正站在門外踱步。
她穿著一件不合身的西裝,戴著浮腫的面具,看起來有些怪異。
見到眼前四個人同時出現,她明顯愣了愣。
「雲瑤呢?」齊夏問。
兔子頓了頓,問道:「誰是雲瑤?」
她的聲音非常難聽,若沒猜錯,這個人正在壓著自己的嗓音,使她聽起來像另一個人。
老呂可聽不下去了,大叫一聲:「你別他娘的裝傻啊!跟我一起來的那個丫頭呢?」
「她還沒通過我的遊戲呢。」兔子慢慢的靠近身後的屋門,「你們別亂來。」
齊夏從上而下打量了一番這隻兔子,面露一絲惋惜。
「你闖禍了。」齊夏說道,「肖冉,你正在害死自己。」
那兔子渾身一怔,失聲說道:「什、什麼肖冉?我不是肖冉……」
這句話讓張山和老呂都摸不著頭腦,卻讓趙醫生露出了異樣的表情。
「肖冉?!」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兔,發現她的身高好像的確變矮了,現在的身材像極了肖冉,「你、你怎麼戴上兔子面具了?!」
「我說了我不是肖冉!!!」兔子大叫一聲,「我……我是「人兔」……」
眾人都直勾勾的看著她,像在看一個小丑。
「好,人兔。」齊夏點點頭,「我要參與你的遊戲。」
「什麼……?」兔子一愣,「現在?現在不行……」
「讓開。」齊夏說道,「你已經活不成了,沒必要把雲瑤也帶走。」
「笑話……我活不成?!」兔子獰笑道,「我現在是這裡的遊戲裁判啊!我是兔子啊!我怎麼可能活不成?」
見到她執迷不悟的樣子,齊夏無奈的嘆了口氣。
如果這個女人在這麼長的時間內,掏出哪怕一絲真心,下場都不會如此。
老呂在旁邊站了半天,總算是聽明白了。
「齊小子……你是說眼前這個丫頭……是冒充的?!」他不可置信的問道。
「沒錯。」齊夏點點頭,「不用顧忌那麼多了,把她拉開,我們去救雲瑤。」
老呂聽後二話不說就衝上前去,直接拉住了兔子的胳膊把她拉到一邊:「你個小丫頭片子怎麼不學好呢?!」
「啊!你幹什麼?誰讓你動我了?!」兔子大叫一聲,「你們別亂來啊!」
齊夏沉了口氣,走上前去想要推開房門,卻發現房門紋絲不動。
他透過房門的玻璃窗口往裡面看去。
裡面的布景和之前他聽說過的描述沒有什麼不同,一旁是破碎的魚缸,雲瑤此刻正被拷在另一旁的鐵柱上動彈不得。
讓人揪心的是,破碎的魚缸此時依然在向外溢水。
這個房間居然是全封閉式的,裡面的積水已經填滿了整個房間,此時正沒過雲瑤的脖子。
而雲瑤被拷住,根本不能直起身子,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溺水而亡。
「喂!!」兔子此時跑了過來,滿眼驚慌的說道,「現在遊戲還沒結束,你們要中途破壞遊戲嗎?」
破壞遊戲……?
齊夏慢慢皺起了眉頭。
雖然肖冉在虛張聲勢,但她確實提醒了自己。
現在她戴著這個面具,到底算不算「生肖」?
她設計的遊戲,到底算不算遊戲?
如果這樣簡簡單單的戴上面具,就可以成為「生肖」的話,那齊夏確實不能貿然解救雲瑤。
他會破壞規則,強行中斷遊戲,從而引來上層人物。
可是雲瑤能等嗎?
齊夏看了看那隻兔子的雙眼,沉默了半天,開口說道:「我們認輸。」
「認、認輸?」那隻兔子似乎沒想到齊夏會給出這個答案,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
「是的,我們認輸。」齊夏點點頭,「你不是「人兔」嗎?「人級」的遊戲輸了就會損失「道」,你收幾個「道」?我現在就給你。」
兔子思索了一下,說道:「你不是很聰明嗎?我不接受「認輸」,你想辦法救她吧,救不了就等死。」
齊夏再次看了一眼屋內的情況,轉頭問道:「那你不把我放進去,我怎麼救她?」
「怎麼?像你這麼聰明的人,不進去就救不了人嗎?你在外面救啊!」人兔譏笑著說道。
眾人此時都有些為難,他們互相看了對方几眼,紛紛思考著對策。
可齊夏卻似乎胸有成竹,他對兔子說:「其實我早就猜到了,鑰匙不在屋內,而在屋外,是吧?」
「屋外……」兔子忍住譏諷,開口問道,「屋外的哪裡?」
「很簡單,這附近有一個枯萎的灌木叢。」齊夏指了指路旁那乾枯的灌木說道,「鑰匙就放在那裡。」
「噗……」兔子愣了幾秒,最終被的這句話逗笑了,她捂著自己的肚子,笑的前仰後合,「哈哈哈哈哈哈!齊夏,醜陋啊!你信誓旦旦的說出了一個錯誤答案的樣子真醜陋啊!」
「醜陋?」齊夏面無表情的問道,「怎麼醜陋了?」
「什麼「鑰匙在屋外」,什麼「灌木叢」,真的笑死人了!」她捂著自己的肚子說道,「齊夏,你也有今天……鑰匙早就被我掰斷丟掉了!!你們就看著雲瑤死吧!!」
聽到這句話,眾人面露難色,可齊夏卻微微揚起了嘴角。
「肖冉,你「犯規」了。」
話音一落,一個高挑的身影陡然在半空中出現。
他赤裸著身體,皮膚蒼白,身上披著一件用羽毛做成的披風。
這個身影嚇了眾人一跳。
「我說……」高挑身影緩緩的說話了,「原來你設計的「遊戲」沒有破解之法?」
看著這如神明一般漂浮在半空的男人,肖冉「撲通」一聲癱坐在地。
這個人的眼神既不像警察又不像惡霸。
像個高高在上的神。
「你……你是誰?」
「我即是「朱雀」。」男人笑著落到肖冉背後的地上,慢慢將她扶了起來,然後從身後輕輕的抱住了她,「我說……我一直在看著你呢,本以為物色到了一個不錯的兔子,可你怎麼能不給「參與者」留活路呢?」
肖冉感覺身旁的這個男人通體冰涼,身上散發著一股腐爛的氣息。
「如果「遊戲是必死」的消息傳開了……還有誰會參與遊戲?「生肖」們的名譽怎麼辦?」朱雀慢慢的嗅著肖冉身上的味道,說道,「肖冉,你錯過了「成神」的機會,真是太可惜了……可惜啊……」
朱雀慢慢的伸出手,摘下了肖冉的面具拋到了地上,然後站在她身後,把臉和她靠在一起,對眼前的四個男人說道。
「乖,跟他們四個人告個別吧,要不然沒機會了。」
肖冉忽然之間露出驚恐的神色,轉過頭看著眼前的男人,聲音顫抖著問道:「哥……你、你需要女人嗎?我什麼都可以做的……」